我自己到底是怎么了。
总觉得有点心智不正常都不像是真正的自己,果然说要我习惯实在是太难了。
甚至开始担心这家伙会不会出什么意外。
虽然很不爽,但比起我,艾可那家伙看上去要强得多,整个晚上也都没看到他有过多不适的反应。出乎意料的冷静与默然,不留余地地将前来追击的敌人放倒。
这一路上走过来所遇到的总计十五人,基本都是死在他手上——我只是在旁边看着,即使如此,我也感到了恶心。让人心中不禁疑问,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。
以最简单的方式、最低的消耗去结束掉想要结束掉自己生命的人。这就是真名为“皑刻·兮夜”,这个人一直以来的生存方式。
还是该说这个嗜血的怪物。不管他今晚是否救了我一命,他在我心中的地位也不会提高多少。只是这事实是不会变的。
不管他用的方式是否太过于极端了,我都不没有理由要去怨恨他。
虽然有点不爽,但不得不承认。他拥有我所没有的实战经验。这让我在仇恨他的同时,心里不禁萌生了另一种感情。
那一定是名为恐惧感——
“嗯,这也是没办法的,时间也很紧。不快点决定我们就有危险了。
我旁边的人?这个等我回去再和你说——
你就放心好了,我这边会注意的,所以没关系。”
居然还慢悠悠地打着电话,和那头的人说不上有说有笑,可也看不到他表情有任何慌张、凌乱。一如既往地令人厌恶。
齐肩的短发,右边的刘海盖过了他半个脸,另一边可以看到偏紫黑的眼瞳。皮肤和我一样白哲,也是不健康、缺钙的象征。
这可以说是我们这些,被恐怖组织收留的孤儿的特征了。
比起悠闲的他,我却始终紧握着那家伙随手捡来、却因为自己不需要而交给我的手枪,靠在楼梯上帮他放哨。
真的显得很傻。而且我实在没想到他的方案居然成功了,让我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。
他(艾可西也),打算通过整个舞厅控制室里面的录音设备来破译,他那不嫌脏地在别人身上拿来的对讲机、所发出的信号。
为此而穿过了被敌人封锁的通道。我和他差点几次在来的路上遇难了。要是失败我可原谅不了他。
结果却很成功。
——
你不奇怪为什么他们敢在那么阴暗的位置施展地毯式搜寻?就因为有固定联系方式,哪怕出什么意外也能互相接应。
正是因为他们是通过屏蔽了信号来断绝我们与外界的联系,所以我也很容易就猜到,他们有另一条特定而不会被我们知道的信号通道。
他们还真是蠢啊。就不会想想会被人发现并破译这种可能性吗?
他是那么和我说的。最后还不忘嘲讽他们一句。
其实我认为敌人最大的错误就是——不清楚他是能够独身一人杀害将近十来个成年人,还懂得破译信号的高中生。
我该庆幸这样的家伙还算是站在自己这边的。
“伊莱恩。”
他突然叫了我一声,我连忙回过头。
“怎么了?”
他看样子通话已经结束了,对讲机放在面前的控制台上,他还在上面摆弄着什么。
“麻烦你继续帮我看着门口,我要处理一些东西。”
“谁允许你指使我了?”
“这时候你还闹脾气,待会绝对会后悔的。再说,我可是在为了你才落到这种地步,要闹也得有理啊……”
“好了!多余的话我已经不想再听了。你就把多余的心思放在工作上,快点吧。我不想再和你待那么久。”
“那就最好了。”
并没有对我的嘲讽露出任何厌恶的表情,他继续转身忙碌着。
我也转身继续依靠在门的旁边……
真是一个十分奇特的男性啊,尽管拥有女装的癖好。
身材看上去很瘦弱,却不知道杀死过多少体型健硕的成年人。皮肤娇嫩苍白,却不知道染上过多少鲜血。明明和我基本同龄,却有着令人无法想象的过去。
我侧着脸朝仍在努力的他的侧脸看去,左眼神中没有任何的迷茫,仿佛整个人都投入到了任务里面。
像他那么强大的人,应该就没有任何值得去苦恼的事情吧。
真的是,和我截然不同。我轻轻说道。
……
(“呐,你为什么,会想来救我?”)
(“哈?我可完全没想到那是你啊,真是让我吃了一惊。”)
这是刚才我问他的问题。不知道为什么,明明都在“生命危险”前徘徊了。
我依旧想清楚内心的顾虑,和了解他到底是怎样的人,以及自己做的到底是不是正确的,跟着他真的会平安吗——
明明是杀人不留情的魔鬼,却因为陌生的人不顾使自己处于危险之中。我也是一度想杀死他的人,现在却放心的将背后交给我。
可就是这样善良的人却做了那样的事。
我和劳伦斯曾经几次想否定那个案件的答案,准确来说,他仅仅是为了我才想要去否定。
(“要是被你知道,与自己年龄相仿的男生居然是杀死自己父母的罪魁祸首,你一定会没办法复仇吧。)
(就让我来帮你把。”)
结果,劳伦斯就继续帮我找寻到了,他那几年前不惜杀死上百人背后的真相。
即使还怀疑,但他在我心目中已经不只是一个杀人魔的形象了。
劳伦斯和他都是属于对周围人极其温柔、会为了谁而去无私奉献的同样一种人。却又是一个处于温暖、温饱、秩序的箱庭。一个处于寒冷,饥渴,复杂的末路。为了未来,一个被迫男装,一个却喜欢女装。
纵使,两人前方的道路也都变得不一样。而我,又将属于哪一种呢……
……
『隐藏情报:改装兵器“连·穿雾”。男主时刻佩戴在身上的配枪,原型是一种小型的乌兹全自动机枪。
后经过改造射速变快且消音。还加入了能提供大量弹药的机械智能半圆形弹匣。重量和普通的手枪差不多,大部分是弹药的缘故。
能够使在对方使用手枪或突然的正面交锋情况下取得优势。』
……
“——突突突突突。”
突然响起的枪声,凌乱地不给人任何喘息的机会。也使我立即从沉思中清醒过来。在意识到自己本身所处的情况与自己刚才是在发呆后。
我搞砸了。
我做出了这样一个觉悟。并且在脑海中想出了近十个关于我的结局。
“啧。”
但是,他的声音让我忍不住再次地睁开了眼睛。眼前的他将嘴唇勾勒起来,偏长的刘海从他的额头梳到鼻梁又到耳旁。
宛如女生的样貌并不能确认他的性别,一定是上帝在制造他时有意打造为女生,却定义为“男生”的结果。
这样子的他,握着的是一把机枪站在我的前面,也就是门前的位置,朝着阶梯下一顿扫射。火舌产生的光将他的半边脸给染地通红。
不留任何顾虑,我想在那火舌下断绝性命的家伙一定不少吧。
——
枪声很快就中断了。可能敌人并不是很多,但足以听到响彻通道的惨叫声。
真是奇怪为什么这种叫声似乎并没有引起其他敌人的注意。这也是我们能够安全击退一小波一小波敌人的缘故。
“早知道你不靠谱,要不是我听到脚步声,早都被他们上来了。”
他不留余地、向我责备道。
“唔、什么啊,你的意思是全都是我的责任吗?”
我知道这次是我错了。
可同时我打算就这样顺水推舟。或许与他翻脸来断绝彼此之间的恩怨,这样我就能够拥有更为明确的前进目标。
就像劳伦斯一样。
“……哼,算了。”
然而他却并没有那样做。
“你觉得怎样。”
还向我反问道。我顺着他的视线,那是一堆充斥着火药与血液味的漆黑地方。也就是他刚刚倾斜炮火的“不祥之地”。
说实在,我现在闻到这股味道就想吐,只是极力地忍住了。毕竟吐出来会很麻烦。
我姑且也是个女生。即使有着与普通人不同的过去,也不代表我能够轻易接受超出范围的东西。
——恶心感涌上了喉咙。
我将自己的身子依在墙上。
“砰。”
他突然间就把门用力地关上了,还是很有用的,至少那股气味没能污染整个控制室。
而就在我刚准备说什么的时候。
他慢慢地,就这样抱了上来。可以说是十分简单的动作,因为我根本没能想到已经惊讶他的行为,一瞬间也不知道该做什么。
就这样愣住。
等我终于回过神时,他甚至已经将我整个人揽在了怀里,有趣的是由于他的身高,我们两人的姿势很尴尬。
可还是——
“……你在干什么!”
我连忙用力地去推他的身体。
首先这家伙可是个男的,尽管现在外表是女的,也不代表我会容忍这种行为。
我虽然也并没有感到被占了便宜。这看上去和同性间的互动没多大区别,就像贵族普通的见面礼,有时也会拥抱的吧?
更别说他还在不得已情况下救了我,就算是谢礼,这也是应该的。
可偏偏这家伙是我的仇人。
为什么——
我却又不打算强行退开她,只是用手朝他身前轻轻地推。
我们两人的姿势维持了半分钟,实在是有点尴尬了,才慢慢放开。
说实话他这人也是可爱,明明是他先的,现在却好像害羞地把脸别到一边去了。
虽然自己也没资格说别人地别过了脸。
“……很痛苦吧。”
过了好几秒的停滞后,他保持着原本的姿势,如此说道。
他的眼神里面,是很明显的怜悯与同情。
痛苦,什么叫痛苦?
自从我的父母死在他手上时,我在那之后便没有再经历过在那之上的痛苦了。
那么一想我是明白这个意思的。也明白他为什么要问我这个。
毕竟,说实话我真的并不能适应这种情形,光是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和忍住想吐的冲动都很难了。
“不。”
我自然回绝了他关心我的好意,并且将这番话说给了他听。
顺带了一点私人的情绪在里面。
“是呢。很抱歉,让你经历了这些……我或许也早也明白了,失去重要之人到底是一件什么样的感觉。
所以至少,我希望现在的你能活地轻松一点。”
他再次面对着我,半微笑着说道。明明嘴角已经快弯起来,却只有一边,让人看上去如同在嘲讽一般。
“咕——”
这话让我十分气愤,听上去就是“都怪我太强了所以才会让你痛苦”的语气。我感到喉咙里又有什么冲了上来,截然相反地是一些干燥的东西。
那一定是我的火气。
“什么啊!你到底又明白什么!一切都是你……亲手造成的啊——现在来补偿又能有什么用!”
我愤怒地将枪举了起来,并且对准他的要害。
好想就这样按下去。
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……
这样,我一直以来的心结也就可以永远结束了。
不必再去烦恼、再去为此而感伤、而且还可以过得再自由自在一点。
或许之后,就不得不离开劳伦斯身边,过上不断地逃亡生活。可那样也不错,至少比现在要好。至少,我应该不会为自己而后悔。
我仿佛已经可以脑补出了上百种逃跑方案,只是手指却始终没能按下扳机。
甚至是没能放到扳机上面。
明明,这几年的努力就可以在这一瞬间获得结果的,只需要活动这手指,只需要搭上并把扳机按下去就行了。
然而,身体却不听使唤。
可能是这家伙救了我吧。我可不是那么忘恩负义的人。
我视线从枪上移开——
此时的他,脸上带有一种毫无畏惧的神情,并没有盯着我,而是略有所思的观察着控制台上的显示屏。
本来会场内似乎装了很多摄像头,但在舞厅中间部分的不知是被破坏还是干扰了,不能使用。而显示屏上面就是摄像头传回来的影像。
尽管还有很多地方因为漆黑视野很差,但还是很有用的。比如控制室两边各有一段上来的楼梯。用这个可以警惕和防止敌人来袭。
突然,就在我注意着上面有什么奇怪时,如同被预测了一样。映射着左下方通道摄像头景象的显示屏被一束强光将照射到。
变得白花花起来,几乎什么也看不见。下一秒画面直接消失了,只留下“因特殊原因接收不到映象”的字样和一片漆黑。为了不暴露,控制室里的灯开得很小。
我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,在画面消失前,从我背后很明显地有远处传来的枪声。
那里本来是一片宁静漆黑的通道。那么说,也就是说有人故意破坏的,而且那个人——
正在上来。
意识到这件事的我连忙将抬起头来看他,他也同时在看着我,两人的视线就这样相交在一起。
“他们,要上来了吧。”
可能并不近,但也有少许的准备时间。我放宽心态向他搭话道。
“嗯。”他点了点头。然后就没有下文了。
“那你有什么办法。”
这种一问一答的状况真是麻烦。
也十分让人不舒服。
其实比起焦灼,我发现就这样坦然或许也不错。
“啧——你刚刚没有听我说?也是呢,你毕竟都走神了。”
“有什么关系,反正你现在再次复述一次计划不就得了……”
“好吧,虽然我不认为你可以接受。”
这时候,旁边的对讲机传出了沙哑的电磁声。
他再一次地拿起了对讲机,的确——在我走神时,这家伙说了点什么我完全没听到。
“呲——准备好了。”
电话那一如既往地传出了类似于经过变声处理的声音,因此分辨不了对方是男女。
“办事效率真是好呢,前辈。”
听到这些话,他看上去并没有露出很开心的笑容。
“那么,回头见了,前辈。”
说完,他挂了电话。
“……也就是说有办法了,对吧。”
“嗯。只是……”
他扭捏起来,想说什么又把那话给咽回去。我装作没发现地无视了。
“那你,把计划说明一下吧。”
“……唉。”他叹了口气,继续说:“我打算用的是,毒气。”
“你是在哪弄来那么危险的东西的?”
“这不是重点,你应该还有其他什么要问的吧。”
“的确。但我还是只问一个最主要的问题——我们该怎么办?”
既然要用这种东西,必须得提前做好防范措施。不然那可是自杀行为。
虽然风险很大,但他之所以要使用毒气,也是考虑到了尽可能减少对场内的破坏与骚动吧。
尽管鲁莽,但绝对并非一个好方法。在没有摸清对方有多少人之前,也显得很有优势。
只是唯一又致命的缺点,毒气可不会认人。
“唔,避免毒气最简单的方法是闭气、隔绝与气体交换。
可我用的毒气比较特殊,所以前两点防范是没有用的,更何况还是在这种半封闭的空间里面。”
“你说这空间……你随手携带也太超现实了吧。”
“……我当然不会,万一在学院里不小心泄露了可不是得出大事。刚刚我就是拜托,在外面协助的前辈安置的毒气。”
想到他突然在教室和整个班的人一起倒下的场面,我忍不住笑了出来。
“什么啊。”他似乎明白笑的原因似的,怨恨地盯着我。
“那,我们该怎样气体交换,还是说,你那个前辈又会送什么东西来帮我们。”
环视四周,也没有其他能让我联想到“气体交换”这个词的机器,都是一些负责舞台布置的材料。
气体交换,是指在不呼吸充满着毒气情况下,使用其他干净的空气。
可是该怎么做。难不成真的像我想的那样,那个被称为“0841”的前辈直接投了个氧气瓶过来……
“不——”
听到这样的回答,我还安心了一点。果然说到底,这些人还是正常人啊。
“嘶——”
他深吸了一口气,说出了我意料之外又能想到的回答。还认为他是个正常人的我也是个傻子。
对啊,所以这家伙才会犹豫那么久。要是换我来,我也绝对说不出口。
也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想法。
这根本就做不到啊,不管是层次上还是内部的问题。
“气体交换,靠我们。”
他一脸认真的表情说道。可我完全把他当作是在开玩笑。
“哈?”
只能说,此时,我内心的迷茫要比我外在显现地要轻。
就这样,计划——在我极其迷茫的情况下,开始了。
说到底,如果自己当初没有走神该有多好。
……
『之后所发生的事情,可以说是这场战斗的高潮,又或是落幕。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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